2013年5月31日 星期五

番薯的輪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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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的前生,是我忘記吃掉的一顆番薯。

那是我愛吃的紫肉番薯,無論是煮番薯糖水或是蒸熟了吃都是我的心頭好。賣蕃薯的大叔說我識貨,連賣帶送的給了我一大袋。一大袋番薯我吃著,吃了幾天還以為吃完了。有一天收拾,才發現這一顆番薯不知何時從袋子掉出來在角落沒有被我發現,當時距離買回來已經有兩個星期了,看見它的尖角處冒出了有點紅紅紫紫帶葉的芽。

這塊番薯的體積並不小,我不禁暗忖難道是鬼遮眼沒讓我看見。自從在陽台處種了植物,更能體會就算只是小小的一顆蔥得來都不是理所當然的。『不小心』的就浪費了這麼一顆番薯,如今長了芽不能吃就覺得怪可惜的。

當時我心想包心菜收割後騰出來的位子還沒有種些什麼出來,於是就突發奇想,是不是用另一種方法能不浪費這顆番薯。反正都長了芽,不如就把它埋在土裡看看。於是我就帶著發芽番薯來到陽台,在原本種著包心菜的地方挖了個洞,再把番薯埋了下去後澆水。突然覺得自己就好像是卡通裡的人物一樣把什麼埋進土裡就會長出什麼一樣傻氣好笑。由於整顆番薯都被我埋進土裡,已經看不到那些嫩芽,我就開始想自己做對了沒?沒有葉子露出來不能做光合作用它還能活嗎?要不要再挖出來埋淺一點?後來我還是覺得讓番薯來決定自己要怎麼樣好了。因為想到外表木納的番薯可是幫過很多的人在戰亂中捱過飢餓,是一種生命力強而堅韌的植物,就讓它自己選擇自己的生命吧!

就這樣我也沒有特別照顧它,只是跟著其他的植物一起灑水,讓它在陽台吸收土壤陽光的養分。幾天后還是沒看見那些芽破土而出,我就想它是不是也走到了盡頭?沒讓它輪迴成為我身體的養分,讓我對好端端卻被農人從土裡挖出來,再被我遺忘的它產生了歉意。但是我卻沒有把它挖出來,我想就這樣讓它入土為安好了,它也許也會想念在土壤中活著的日子,就讓它多呆幾天。也可能也許是我不想就這樣那個放棄,還是給它澆水了。

就在兩天後,我出去為植物澆水,突然就發現埋著番薯的容器的土壤表面好像有些不同。仔細一看,原來番薯的嫩芽的小葉已經破土而出。我笑了,急忙叫本傑明過來看,他驚奇的問:『喲?還真的活了?』一個月後,小叢葉苗長出了修長的藤,葉子也漸漸變大,越來越多,番薯就這樣成功輪迴了。

它的今生,是一顆健康生長的蕃薯藤。

有了輪迴得來第二次生命的番薯,從它身上長出來的蕃薯藤葉葉大色美,我家採用有機種植,常吸引綠色草蜢爬上8樓的陽台享用,幾次都被我抓到放生。它的葉子已經被我收割了兩次,雖然量不多,但是吃起來卻好滿足。而且因為沒有農藥,也不用擔心吃了壞身體。除了我們兩夫婦,阿貓也愛吃一兩片嫩葉打打牙祭滋潤腸胃。它的生命力強大,我才收割不一會兒,它就忙著长葉子。一些有長芽的藤,帶點葉子插枝也能活。除了拿來吃,它也是很好的裝飾植物,心型葉子有著紫色的葉脈,剛長出來的嫩葉是帶紫色的,是大自然的藝術作品。

話說那天又買橙肉番薯,大叔又送了一顆很小的給我,我把它埋在土裡,今天去陽台看看,發現它也長了嫩芽,葉子也冒出來了,看來又能有一次番薯葉的豐收。

若是你也有那麼一點空間,有發了芽的食材,可以不要丟棄它們。除了番薯,小洋蔥、姜、馬鈴薯等都可以拿到泥土裡去埋一埋,也許就這樣它們輪迴了,又能用另一種生命的形態成為你的能量。除了番薯,我家那些發芽的小洋蔥常輪迴成青蔥讓我拌麵或做成煎蔥餅,而且多種一點綠,也是對這個地球貢獻一點小小的力量。

也許人生里面也有像這樣的情況,一些事情看來已經像發芽不可食的番薯一樣,但是只要讓它用另一個形態或心態輪迴重生,還是能成為自己力量的一部分。

2013年5月27日 星期一

我渴望彩虹虛幻的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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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一場雨之後,斜陽折射出一道彩虹。我和本傑明就坐在車裡,當時我們是在要去吃飯的路上。連續兩天為小叔的婚事忙碌,雖不是整件喜事的主力,但是也不知為何的感覺筋疲力盡。

最近做很多事其實都不是很提得起勁兒,若不是因為『責任』二字,大概很多事都會覺得撐不下去。憂鬱有時真的是沒道理的,要來就來,很折騰人。這一年來,感覺自己像在和現實拉扯著,夢想和現實之間在拔河的繩子真的是繃得很緊。有人說我這個年齡就徒個安穩,在這個時候求什麼改變呢?

最近開始經常容易陷入一種自我責備的狀態,當現實的考驗以來我就會開始責備自己天真爛漫。什麼事都想得太美了,總是把事情看得太簡單。是的,最近任何挫折都能讓我現今一種自我責備的狀態之中。我跟自己說自己正走在一條非常不同的路上,不應該生出一些不必要的比較心來。可是打從心底,就會不小心用世俗認為的成功標準來審判自己。快樂的標準如飄散的羽毛一樣一直拿捏不到,鬱悶卻漸漸在心底堆積出一個無法忽視的重量。

雨後看見彩虹,以前我會跟自己說自己也許正在人生的雨季裡,我正在等待著一道彩虹。但現在,我似乎也沒有這樣的自信。雖說『那不過是光折射出來的顏色,一種虛幻的美麗。』才是我真正的想法,但是我卻還是會嚮往它那美好的顏色。很矛盾也很不真實的感覺啊!卻是那麼無法抑制。我拿起手機拍下這道彩虹,它正隨著夕陽的光線漸漸消失而變淡。而正我希望我那陰鬱的心情也是如此,能夠慢慢的變淡消失,但更多卻是是我對彩虹不永恆而短暫的美麗,發出跟多的嘆息。

2013年5月20日 星期一

有時學會……

有時要學會一些事,
感覺就像要親自赤腳走在荊棘上;
或是踩進冰冷的河水里一樣。
怕痛、怕傷害、怕冷……
因為害怕而退縮,就什麼也學不會。

學會的代價,
有時可能大到無法想像。
但是如果愚昧的過一生不是選擇的話,
這樣的代價似乎就無可倖免。

有時學會像通往一條路
就算是由燒紅的火炭、凸起的小石鋪出來的路,
也要勇敢去行的。

學會,有時是一記耳光的一瞬間,
有時是用一生的時間。
但無論要花多少時間,能學會,
人生就值得了。

我還在學會的路上……

2013年5月7日 星期二

关于五月五,我不写悼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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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六的凌晨,我在暗夜中哭着睡去。案前的抄经,从『祝念』变成的『助念』,超度着我认为已死的民主的亡魂。我想,无望了,这么诚心的去祈祷、去行动,终究都只有泪水和失望。难免的在面书说了些自己做不到,只是为了发泄一下的泄气话。窝囊的睡在被窝里接受不了,放不下来。

阳光依旧在五月六的早晨把我叫醒,窗外阳光明媚,太阳依旧升起。昨日已逝,无论是面子书或是我的心,都是一片死黑。睡眠不足造成的头疼还有一时不能接受的感觉在交缠,心如灌铅般重。从阳台看下去的世界一片平静,那也好,输了还加上真的有人中计乱起来我真的可能会承受不住。

混淆的时候就需要沉默的陪伴,我的阳台上的植物就是扮演这个角色。这段时间,无论认识或不认识的人的咆哮我都避无可避,无论有声无声,它们都震耳欲聋。我原来已经在当中觉得心力交瘁,只是不到最后一分钟都不会觉得那种疲累感原来那么清晰。我真的累,真的心碎,但是又如何,我不是还活着?我用手触摸阳台上植物的叶子,闭上眼睛休息。它们静静,却很有力量,让我不想听任何人叨叨絮絮、夸夸其谈、大吼大叫。沉淀下来之后,心还是沉重,却想到自己前两天播下的菜种子,五月五出门前看它还没发芽。黑压压的泥土毫无动静,真让人觉得纳闷。於是低头一看,竟看到盆子里一点一点的浅绿,长出了新芽。无论是小白菜的盆子,或者是九层塔的都是。

绿色的小点在黑黑的泥土好像黑夜里的星点一般那么耀眼,原来成长不一定是喧哗热闹、敲锣打鼓的。种子是沉默的躺在黑暗的泥土中发芽;而嫩芽虽脆弱安静也能破土而出。我静静的蹲在那里看着,眼中只有嫩芽的青绿,却再也看不见泥土的黑暗和污浊。突然我释然了,民主就像我撒出去的种子,也许眼前的好像看不见什么,但是一旦发芽生根,就会有活下去的机会。功败垂成当然难过,但是这是一次很好的经验,象是挨了记狠心刮过来的耳光,也受教了。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菜盆子都带到了阳光底下,阳光会让它们吸收在污泥的养分,茁壮成长。就像我们的民主进程,我相信慢慢很多事摊在阳光底下,就会成为民主的养分,让它茁壮成长。

所以五月五的哀悼和叹息,留在五月六的早晨。这次的痛苦我会记得,但不要沉溺。之前的一晚我只看见黑泥,早晨的时候我就看见新绿了,所以当它是个好预兆。於是我就马上撤下了我的黑色头像。上面照片是五月七日的小菜苗的模样,希望能顺利收成,就像我们国家的民主进程,突破黑暗生根发芽,在每一个马来西亚人心里茁壮成长,然後有所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