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拍這張照片的時候我正打算回家,今早吃過早餐老公送我回家,目送他開車走了以後我沒有直接回去。我望著在不遠處公園的開滿花的風鈴木,想著自己已經對著它遙遙相望幾日,加上前幾天在綿長的雨天之後今天難得的放晴,於是我決定慢慢的自己走向公園。當我越來越靠近的時候,才發現原來這裡還有這樣一個我不知道的世界。
說了讓大家見笑,隨在這里居住多年,但這是我第三次來(?)到這個公園。我近乎都對它沒印象了,所以這一次來,感覺還是新鮮的。眼前的景象,真的將我懾住--那粉紅色和白色的落花鋪了滿地,美的讓我不捨得就這樣踩下去。我沒有把相機帶出來,於是就拿出自己的手機開始拍。
『很美吼~』一個大叔看我在拍,走過來問我:『是櫻花嗎?』
『它叫風鈴木』我回頭看他,不忘微笑,免得他覺得這個女人怎麼這麼不友善:『這裡種不了櫻花。』
這時我才注意到還有其他的叔叔嬸嬸正在全公園最美的位子上,吃著他們帶來的茶點。我幾乎每次從陽台望出去就會見到好像有人來野餐,原來正是他們。
『不是櫻花哦?』他喃喃自語的重複我說的風鈴木幾遍,似乎是要嘗試記住這個名字,然後再說:『妳可以網公園裡面走哦!會有更漂亮的。白色的,很漂亮。』這時,我似乎也吸引到另一個叔叔的注意,他說:『你拍這個做什麼?』
『我朋友想看。』在台灣的朋友曉芬說要近看這朵花,我也想來靠近的看一次。
真的很美。
最近的心情,其實就像之前綿長的雨天一樣,冷颼颼濕淋淋的。憂鬱就像是不能預計的災難,說來就來。我不喜歡訴苦,其實總覺得沒什麼人想听。也不想隨意把傷疤揭開給人看,因為知道能治療的人可能也不會出現。也許就是我的一位小弟之前形容我為『中年危機』……是的,人到了這把年紀,對於生活的不確定會很多,也許是為了讓自己『四十不惑』做好準備,然而那種辛苦和辛酸是不足已向外人道的。而我發現自己越是去尋找答案,就越不確定。最叫我在乎的是當我負面起來的時候,難受的不只是我自己,身邊的人也總首當其衝。而我雖想不被波動的情緒左右,然而卻越向腦袋下達這種指令,就越會被左右到更令人沮喪的程度。
我走進公園裡,就像是走進另一個世界。這裡有高高的樹和綠油油的草地,一池碧綠的湖水中還有紅色的睡蓮。高聳的風鈴木開滿了花,每一角度看都是不一樣的花開的風景。久違的陽光透過樹枝若有似無的撒在我的身上,好溫暖。我用我看到的視角,去拍那些開得燦爛的花樹,心特別的寧靜。雖然不知道這樣的寧靜能持續多久,可是我真的很珍惜哪當下的感覺。隔開所有讓我煩躁的想法和人事,我迫切的需要這樣的時間。有花色點綴我走在情緒幽谷的路上,溫柔的撫慰我所有的不安定。
沒有安慰、沒有支援、沒有得撒嬌……這些都沒什麼關係,因為我想要得到的並不是這些而已。我也不想刻意的用力去激勵自己,因為覺得不是時候。
『拍完啦!』走之前,叔叔又跟我打招呼。我點點頭。
『小妹,這花叫什麼名字?我又忘了。』
『風鈴木。』『是叮叮噹噹的那些風鈴嗎?』『對啊~』
叔叔問完又向朋友堆裡走去,此時來了一陣風,我剛好站在一棵高大的風鈴木樹下,一陣花雨落下,花兒像是穿著粉色舞衣的飄逸舞者旋轉而下……真美。
那刻我想哭,不壓抑的哭一場。